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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朋友?

时间:2015-12-13 11:14:34  来源:  作者:李笑来

 每个人的大脑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。跟电脑一样,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输入/输出体系,有一套自己的运行处理机制。

人和人之间很不一样:有的人处理器更强大,有些人的内存更大,有些人的硬盘更大,有些人的显示器更漂亮一点,有些人的打印机比较高效,有些人配置了网卡所以可以连网,有些人不连网,有些人的带宽很足,有些人的带宽很小,有的人在互联网上,有的人在局域网里……

人们一向认为自己比机器聪明,可事实上,绝大多数人比机器落后太多了,令人难以置信地落后。 

我们今天用的每台电脑都是完整的。你再看看人,很多人的处理器是残疾的,输入输出设备是不完善的,内存小到没用的地步,硬盘甚至根本就没有(不会记笔记、不会用图书馆的人,就相当于没有硬盘的电脑),至于连网设备,真的很差,甚至还不如没有……

最关键的是,也比较搞笑的是:

绝大多数人的操作系统竟然是从不更新的!

从不!

大多数人所使用的操作系统其实是两千年前的。

比如,他们会坚信“眼见为实”这个古老的原则,不懂“间接证据”的使用方法和判定方法……

再比如,到今天也有很多博士硕士认为和老婆生出来的不是儿子,那这事儿是女人的问题……

又比如,很多操作系统完全没办法识别“中西医结合”是一个无法格式化的概念。 

粗糙、原始的操作系统的主要特征是,它越差,就越自洽,漏洞百出却又能持续运转,最关键的是,它没有任何自动升级的机制。

我最近正在写一本书,叫《七年就是一辈子》,换种说法,就是七年一次大升级……想想看吧,比起 Windows 不断打补丁,比起 Mac OS 每年一次重要大升级,比起 Ubuntu 每半年一次稳定升级,人七年才搞一次大升级,是不是很落后呢?

在我看来,人脑的操作系统最核心的原件是个叫做“概念”的东西。我们的思考离开概念,几乎寸步难行。

今天从一个特别简单、特别基础的、我们一生都在用的概念说起——

朋友。

什么是朋友呢? 

最初的时候,我们对朋友的理解虽然朦胧,但实际上有所定义的:

朋友就是那些与我们共度时光,让我们感觉温暖的人。

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的操作系统有一些基于历史、文化习惯的渐进升级。慢慢地,我们对朋友多了一个标准:

朋友就是那些与我们共度时光,让我们感觉温暖,让我们心甘情愿地付出的人。

“让我们心甘情愿地付出”——在我们东北老家,这叫“够意思”,或者说“义气”。

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擅长思考,不知道“够义气”、“够意思”这样的概念其实是一种毒药,因为它看起来是那么美好。

为什么说那是毒药呢?因为我们在一个纯净的概念里加入了公平交换的机制,可问题在于,对于什么是公平,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。而当不公平发生的时候,却是可以瞬间体会的。

于是,就开始有了背叛,有了欺骗,有了伤害,有了失望和愤世嫉俗。 

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人和人是特别不一样的。大多数人的生活空间是相当有限的。他们出生、成长、结婚、生子、直至死亡,都在一个地方。即便是在一个大城市,也有这样的人,北大幼儿园、北大附小、北大附中、北大本科、北大研究生、北大博士、北大工作……我真见过这样的人,还不止一个。

然后,我呢?我出生在黑龙江省海林县,八岁的时候跟随父母搬到延吉市,小学转学一次,初中转学一次,高中复读一次……然后离开老家,去长春读书,毕业后去了沈阳,又辗转广州,而后定居北京。

当我回头望过去的时候,虽然从小交下的老朋友其实不多,但几乎每一个都是我自己主动保持联络所以才一直有联系的。维系交往,是耗费时间精力的,两个人的交往过程中,一定至少有一个是主动的,而我就是那个主动的人,因为我觉得这些“成本”是必然存在,也是必须承担的。

所以,朋友的定义,在我这里开始发生了变化:

朋友就是那些与我们共度时光,让我们感觉温暖,让我们心甘情愿地付出的人。而这里所说的付出,常常是我愿意花时间、花精力主动联络,主动维系友谊的那些人。

与此同时,朋友的定义也开始逐渐分化,“老朋友”成了一个特殊的分类,因为老朋友的稀缺性——这实际上是时间的稀缺性造成的,你就那么一辈子,你就那么一个小时候,一路走过来,再也没有可能重新来过了。

因为老朋友的稀缺性,自己开始增加了一个原则:轻易不跟老朋友产生合作关系,生怕伤到这个稀缺的存在。

成熟的特征就是独立,即在生活上、经济上越来越不依赖朋友的存在,朋友更多是精神上的需求。于是,我对在这个阶段能够交到的朋友开始有了新的定义:

朋友就是那些愿意与我交往,并且我也钦佩的人。

我们钦佩的人其实很多,但前提是人家愿意跟我们交往。

交往是耗费时间的。而且,我特别不擅长处理层级关系。所以,我一向在做事的时候都尽量去选择那种“只要一个人就能干好”的事情,讲课,写书,做网站,都是这种。我自己就能做好,不会的我就去学,多难都必须自己学会,许多年来我就是这样的。于是,在那个阶段里,我与我的绝大多数朋友更多是一种精神上的联系。

这种情况大约持续到 35 岁左右。随后的几年里,我逐渐意识到我有能力去帮一些人了——在那之前,更多的时候我是自顾不暇的。后来,我逐渐干脆成了一些人进步的动力。 

于是,我对朋友的定义再一次更新:

朋友就是那些我愿意花时间与精力,与之共同做成至少一件事儿的人。

我与我的好多朋友都是这样的。

2012 年年底,我认识了李路。我觉得他是个很牛的人,于是只要有机会我就跟他说,前后说了五六个可能性,最终他说,嗯?这个不错,这个我愿意跟你干。然后,我又叫来了在 twitter 上认识了两三年的另一个朋友沙昕哲,于是我们折腾出来一个公司,叫 knewone。 

同一个时期,在一次交流会上,我认识了冯晓东,一个89年的小朋友,我觉得他很厉害。所以我差不多每一两个月就跑去找他吃个饭,闲扯胡扯,期间也交流很多做软件产品的看法,有些时候我的一些看法会被他批得狗血喷头…… 2014 年春天,他打电话说:“我搞出一个东西,你来看看呗。”我去了一看,喜欢坏了,当场就要求一块儿玩;然后他把团队拉出来,我请大伙吃了一顿饭。那顿饭相当于全体团队成员面试我,我回答了很多问题,最终面试通过,于是我们正式合作了……

另一个好朋友叫龚鸣,是知名的区块链技术专家。我认识他的时候,就觉得他与众不同,于是我一直在创造机会,看看能不能一起做个什么事;前后提过很多方案,可都不太合适,于是就放在那里。时不时我就会联络他,跟他聊新的想法……这样过了两年多,有一天,我又跟他说了个我的想法,他一听就说,嗯?这个可以搞,而且必须搞。于是,我们俩就搞了一家公司,叫彼此保险……

所以,回头看看我对“朋友”的定义,其实背后是一个很简单很清晰的过程: 

依附 → 独立 → 共生 

每个人的友谊,质量是不一样的。对朋友来说,真正有用的,不是那种肤浅含混的“够意思”,“讲义气”,而是帮助对方成长。友谊中最有价值的部分,来自于共同成长。

当我们把一群具备一定特质的人放到一起的时候,我们不知道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,但我们确实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。

也正因如此,当一件好事发生的时候,它是惊喜,甚至是意外的好运——但在我眼里,这是意料之中的惊喜,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只是不知道那事情究竟是什么而已。 

好运总是发生在我们身上,这并不奇怪,因为我们有自动更新的操作系统,就是这样。

本文关键字: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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